生日当天

爸爸不顾我的死活

强迫我为大伯两千万贷款做担保人。

谁知大伯却拿着钱跑路。

而无力偿还的我被债人活活打死。

残破的尸体如同破抹布一般扔在路边。

父母听到后懊悔的说：“怎么没有早点把这个赔钱货卖掉。”

重来一世。

这一次我没有反抗，我只是坚定的说“两千万，只有我们家耀祖才配得上。”

　　 01

　　“愣着干啥，端菜呀。”

　　我还有些恍惚，妈妈带水的手一把拍在我脑门上。

　　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我重生了。

　　曾耀祖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奶奶在一旁给他剥着瓜子。

　　餐桌上的小汽车蛋糕赫然写着18。

　　拌着厨房里的饭菜飘香，爸爸也进了家门。

　　“爸，喝水。”他一坐下我就下意识地去倒水。

　　生怕慢了一步就会遭受他的暴力折磨。

　　等他喝完水我立马去厨房将妈妈准备好的饭菜端了出来。

　　“今天怎么这么乖了。”爸爸一脸诧异。

　　“刚打了一顿，就是贱，得收拾了才听话。”

　　妈妈也瞪了我一眼：“你要早这么听话，至于挨这顿打吗。”

　　今天是我和曾耀祖的十八岁生日。

　　屋子里唱完生日歌以后，他一口将蜡烛吹灭。

　　“大孙子生日快乐。”

　　奶奶拿出了她特地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款游戏机，听同学说要一千多块，曾耀祖想要很久了。

　　爸妈也为他准备了生日礼物。

　　“妮儿呀……”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打断。

　　“爸，喝两口不？特地给你买的。”

　　我拿出柜子里藏的白酒，一脸怂恿。

　　爸爸好酒，但是酒量不行。喝不了几口就开始撒酒疯。

　　见到酒的那一刻他两眼放光，把要说的话生生咽进了肚子里。

　　就连妈妈在桌子底下偷偷拉他裤脚也不理。

　　“妈，奶奶，一起来点呗。”

　　“这可是我攒好久的钱买的，老香了。”

　　奶奶将鸡腿往曾耀祖碗里一夹，啐了一声，“献媚的东西。”

　　我假装没听到，倒了半杯放她手旁边，她贪婪地闻闻，“我不要，给你爸留着。”

　　“今天是耀祖和我的生日，就当庆祝一下。”

　　“等以后有钱了，我还给你们买。”

　　“呸，你个赔钱货，能有什么钱，还不是沾了我们耀祖的光。”

　　曾耀祖一脸得意地挑挑眉，看着奶奶一口把酒喝了。直嚷着他也要尝尝。

　　“你小子，还没长开，可不许喝多了。”

　　爸爸将筷子放下，给他倒了小半碗。

　　从没喝过酒的曾耀祖被辣红了脸。

　　但看着三人一脸满足，舍不得给我碰一下的样就知道这是好东西，硬撑着把它喝了个干净。

　　酒过三巡，瓶子见了底。

　　桌上的肉大半被奶奶扒拉进了曾耀祖的碗里，堆得冒尖，还直嘟囔：“吃，快吃。”

　　“爸，你刚刚想说啥。”

我将脑袋怼到他脸上，笑容幽深……

02

　　“啥，你说啥？”爸爸的男子迷糊。“娃他妈，说啥？”

　　“合同。”

　　妈妈红着脸摇摇脑袋，一幅醉得不轻的模样。

　　“哦，对，合同，妮，只要你签个字。”

　　“签个字，咱就有……就有……两千万。”

　　“对，两千万。”爸爸摇摇晃晃。朝我比出三个手指。

　　“爸爸，两千万，这么多应该给咱们耀祖，你说对吧奶奶。”

　　奶奶一听给耀祖，瞬间就来劲了，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

　　“对，就该给耀祖。”

　　“她是什么东西，一个赔钱货，我呸。”

　　“爸妈，奶，都是一个肚子出来的，你们不能这么偏心呀。”

　　我低着头，咬着唇瓣。可怜巴巴的样子，像是受极了委屈。

　　“这可是两千万，就不能分我一点吗？”

　　“呸，小狐狸精，你也配跟我儿子抢。”

　　“说明我儿子命好，出生就带着伺候的丫头。”

　　妈妈一听这话整个人都炸了，巴不得我在她肚子里没出来。

　　上辈子，在我签字之前，我是不服爸妈的偏心，经常跟他们大吵大闹要求公平。

　　他们说我是姐姐，得让着弟弟，说我恶毒，不愿意一个家越来越好。

　　可是根本就没人提起过，我和曾耀祖只差一分钟。

　　小时候的我不知道什么叫重男轻女，只觉得爸爸妈妈嘴里一口一句的赔钱货太难听。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我只是他们眼里的血包，既然他们都想要我的命，那还管他们做什么。

　　我噌地一下站起身，从爸爸包里掏出了已经盖好章的合同。

　　作势就要找笔签字。

　　曾耀祖见我动手，立马觉得那肯定是好东西，起身就要来抢。

　　在人高马大的曾耀祖面前，向来营养不良的我像个小豆芽，一伸手就把我推到了门口的鞋柜上，鞋子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一脚踩在妈妈的高跟鞋上面，我被摔了个狗吃屎。

　　“曾耀祖，你为什么什么都要跟我抢。”

　　我怒吼出声，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自私自利的男孩子哪有半分同情心，朝我得意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要来拉架的爸妈见曾耀祖胜利者的姿态，又放心地做回了椅子上打盹，睡眼朦胧。

　　奶奶不甘心地起来给了我一耳光，酥麻感自耳尖传遍全身。

　　“呸，小贱人，什么都要抢，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大孙子，快签。”

　　曾耀祖一听奶奶这话，麻利地在合同空白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然后放下笔咯咯笑起来。仿佛两千万已经到手。

不是道爸妈醒来后他们还笑得出来吗？有些期待了呢

03

　　大伯一大早就来了我家。

　　“妮，收拾桌子呢。”

　　我红着眼眶点点头，然后继续埋头苦干。

　　“爸妈昨晚喝多了还没起，大伯有事？”

　　“你爸昨天给拿回来一个合同，你见着没？”

　　“是这个吗？”

　　我把签了曾耀祖大名的文件递给他。

　　他随手翻了一下，愣了愣，便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喝多了的爸妈一觉睡到大中午。

　　醒来的时候饭菜已经摆上了桌，我独自在阳台上写作业。

　　爸爸尖叫一声冲到阳台问我“妮，爸昨天包里的合同你看见没。”

　　我点点头“大伯一大早就来拿了。”

　　“拿了？”他目光呆滞。“咋就拿了？”

　　“曾建军，你嚎丧呀。”

　　“妈，大哥过来把合同拿了。”

　　“啥合同，拿了就拿了呗。”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你说合同呀，我知道这事，耀祖给你签了。”

　　“我大孙子可真厉害，还会签合同了。”她洋洋得意。

　　“妈，你咋给耀祖签了。那不能签。”

　　原来他知道那不能签呀。

　　“咋就不能签了，那小贱货可以签，我大孙子就不行了。我说你们做爹妈的，偏心眼子可别太重，耀祖才是咱们老曾家的独苗苗。”

　　奶奶大吼大叫，拍着大腿为曾耀祖鸣不平，爸爸压根听不进去，一溜烟地朝着大伯家冲了出去。

　　可惜他们还是去晚了一步，拿到合同的大伯早就去办理后续手续了。

　　等他们匆匆赶到城里时，只见大伯已经上了回程的车。

　　“哥，你快跟我还回去。”

　　看到来人的大伯笑呵呵地给我爸打招呼，一听他这话，瞬间脸就黑下来了。

　　“哥，这字是耀祖签的，快跟我一起去退了。”

　　“耀祖签的咋啦，耀祖就不是你儿子啦。不是哥说你，咱做父母可不能太偏心。”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好好一对龙凤胎，搁谁家不是当眼珠子一样疼呀。”

　　“大伙是吧。”

　　车上其他人一听这话，使劲点头，可不是嘛，一儿一女凑个好字，这可是烧高香才能求来的福分。

　　拿了钱的大伯，哪有还回去的道理，将好面子的我爸拿捏的死死的。

　　车上的人都看着，他也说不出一句女儿不好的话，急的脑袋上直冒冷汗。

一直到车进了村子，也愣是没憋出个屁来。

04

　　下车后的大伯直接往家赶，将我爸扔在后面好大一截直到看不见才松了口气。

　　在外面吃瘪了的爸爸回到家发了好一通火，刚刚被我整理好的屋子又被砸了个稀巴烂。

　　“谁让你给他签的。”

　　他一巴掌朝我扇来，我借着捡地上的抱枕，弯腰险险躲了过去。

　　“你特么当老子说话放屁是不是。”

　　“狗日的，坏了老子的事，老子不弄死你。”

　　我像个陌生人一样被赶了出去。

　　屋里还陆陆续续传来爸爸和奶奶的叫骂声。

　　“是我，我让我大孙子签的，怎么了。”

　　“你的东西以后哪样不是我大孙子的，签了就签了，咋地，你打我呀。”

　　说着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直嚷嚷，“快来看呀，儿子打娘了，我不活了。”

　　“我怎么这么命苦哦，生了这么个玩意。”

　　“孩他爹呀，你快来我带走啊，我这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要打他老娘了。”

　　“我不活了。”

　　奶奶一字一句的哭诉，楼上楼下听了个清清楚楚，好事的邻居探头探脑想要看出点什么。

　　只可惜，除了在门口瑟瑟发抖的我，啥也没有。

　　我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揉揉眼睛，让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使劲拍着门板朝里面哭着喊：“爸爸，奶奶，你们别吵了，我走还不行吗。”

　　“我走。”

　　眼看着到点了，我也有些急。

　　我记得上辈子的今天，村头的大丫就跟着镇上的招工队到了城里打工。两个月时间挣够了一年的学费。

　　我们家不缺钱，但是爸妈说女孩子迟早要去别人家，读那么多书也没用。

　　上辈子也是因为他们知道我欠那么多钱怕我还不上，拖累他们一家子，才让我多读点书多赚点钱。

　　这辈子没签字，想要他们拿学费是不可能了。

　　说完这话，我就揉着眼睛，哭丧着脸朝村口跑去。

还好，赶上了，我气喘吁吁地跟着上了班车，见着我跟上来的大丫面露惊奇，又一脸理解。

我还这么小，不靠自己，难道真的要放弃读书吗？

05

　　假期在厂里打了两个月工，拿到了将近一万块的工资，我托中介帮我办了张银行卡，偷偷将钱都存了起来。

　　我的大学在省城里的一所二本，假期结束就直接到了学校。

　　本来以我的成绩是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但是爸妈说曾耀祖没人照顾，硬逼着我改了志愿。

　　“听说你暑假去打工了？”曾耀祖一脸桀骜地将我拦在了宿舍楼外面。

　　路过的同学纷纷侧目。

　　见那么多多女同学往这边看，他笑的得更得意。

　　“我想买双鞋，两千。”

　　“我没钱。”

　　“小贱货，出去打工这么久，钱呢？养野男人了？”

　　“啪”我一把上去给了他一巴掌：“嘴巴放干净点，小贱货骂谁呢。”

　　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

　　“爸妈花那么多钱让你来读书，就学会怎么骂人了。”

　　从小娇生惯养的他那里受过这种委屈，更何况是被他一向踩在地上的人打。

　　犹豫片刻，他握起拳头就朝着我的脑袋砸来。

　　我找准时机，身子一歪，整个人直直地往地倒了下去，衣角从他拳头上划过。

　　宿舍楼下尖叫声一片，女孩子们乱成了一锅粥，宿管阿姨闻声朝着这边跑来。

　　见我晕倒，赶紧招呼同学把我送去了校医院。

　　校医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皱着眉头，拿着听诊器，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怎么又来了，还能不能消停点。”

　　我一脸谄媚地过去抱着她的胳膊撒娇“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想弄死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再忍忍，还有两年。”

　　沉默不语。

　　初来学校，被宠坏了的曾耀祖一不顺心就找我麻烦。

　　大一一个学期下来身上的疤层层叠叠。

　　辅导员找家长谈话，那边直说她是姐姐，让着点弟弟怎么了。

　　被打怕了的我只要一反抗，回家就会被揍得更狠，索性直接摆烂往地上一躺。

　　曾耀祖跟我爸一个德行，都好面子，同学一拉，屁都不敢放了。

　　只有在医务室我才能躲个清净，我问过她为什么帮我，她说因为我们是一类人。

　　在宿舍没呆两天，爸妈的电话就打来了。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咆哮声传了出来，震得大家都朝我看来。

　　我尴尬一笑“我爸，我爸。”

　　“赵妮，你特么想死是不是，一天到晚在学校净给我添乱。”

　　“让你去学校是想你有事帮帮我儿子。不是让你去欺负他的。”

　　透过手机我都能感受到他那边的想掐死我的暴风雨。

　　“你赶紧的，给耀祖转两千块钱。”

　　“我没钱，他没告诉你吗？”我语气冰冷，也对这父母死了心。

　　上辈子是多渴望家庭温暖，才无底线纵容他们的贪婪。

　　“你这学期学费还没给我呢。”

　　“草，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怎么跟你爸说话了呢。这家是少你吃少你喝了。”

　　“呵呵，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我啪地一声挂了电话。然后将家里那群吸血鬼一溜烟地拉黑。

拒绝了曾耀祖的要求，还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后手，看来我需要时刻警醒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