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刚才，我听到的征元的喘息声！你们在里面干些什么，我都没脸说！”路柳欢几乎怒火冲天，“那你倒是好好解释，刚才是怎么回事！”

路柳欢从身后拿出一条鞭子，那一刻我几乎知道我就要死在了这里。

可是我甚至还没复仇，还没找到姐姐真正的死因。

“夫人，我刚才在外面洗车来着，什么也没听到。”我遮着脸，哭泣着道。

但我不能让路柳欢打到我的脸。

打在我的身上，我还能找涣征元哭两声。打在了脸上，那只怕涣征元就会马上对我失去了兴趣。

“洗车？你以为我会信吗？”

才一刹那，我便听见一道长鞭划破空气的声音。

“啊……”那一鞭子落在我的胳膊，已经划出了一道痕。

“你这贱蹄子就跟你那姐姐一个样！你姐姐来这儿做保姆，你就来做司机！你们姐妹俩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下贱！”

姐姐？

当年姐姐在这里给涣征元做保姆？

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姐姐说过？

我明明记得，当年的姐姐为了我是去了夜店的，怎么会是在这里做保姆？这里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夫人，你在说什么，我真的没有姐姐。”这一刻我只能不断卖惨着，我不能离开这里，一旦离开了这里，我就再也没有找到真相的机会了。

砰的一声。

“住手！”

当第二下的长鞭要落下时，我听到我的房门被踹开的声音。

我转头一看，这时候的涣征元在月光的微弱光线下竟然有几分神圣的感觉。

终于……有人来救我了。

但涣征元不敢承认我，我始终是一个被藏匿在了暗处，见不得人的玩意儿。

“柳欢，你这是做什么？”涣征元说着。

路柳欢一跺脚，撒娇道，“还不是你，被这贱蹄子勾了心。那么大一篓的垃圾桶，她到底跟你好了多久啊！”

涣征元皱眉，“路柳欢！你到底还要做作到什么时候？”

路柳欢一听，双眸几乎燃着怒火，“涣征元，你什么意思！”

“你明知道我不是……”

涣征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路柳欢打断，“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路柳欢，我劝你自重。”

涣征元锤了一下墙壁，然后看着我说道，“你，待会来一趟书房，我有事交代你。”

我们四目相对时，他微微笑着看我，其中意味万千。

我心里无奈着，这一折腾都快天亮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涣征元这是还不打算放过我吗？

但……涣征元要我去书房找他。

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去探探他的书房。

或许那里面就有姐姐留下的东西。

十

我稍稍整理了我狼狈的模样。

因为路柳欢的折磨，我几乎已经是披头散发的破败样子。

眼泪顺着脸颊落在地上，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似乎就是我和姐姐这样的下层的人。

可为什么，我们这样普通的人不能够普通地生活……

我擦去泪，攥着拳头，看着脖间还有涣征元留下来的印若隐若现。

涣征元的书房就在我的房间的隔壁，我只需要出门稍稍转弯就能看到。

当我握着门把手时，手里有了几分踌躇。

但不过片刻我还是开了门进去。

可我没想到，当我开了门，就有一幅巨大的油画映入我的双眸。

那画中的人，温柔娴静，面色红润，举止投足间都是优雅，可却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间还透露出了几分沧桑。

但其实，我知道的。

她是为了我而变得这样憔悴。

我的泪湿润了我的双眸，看着油画怔怔出神。

这不正是我的姐姐——岑楠亭。

涣征元的心里是还有我的姐姐吗？

他真的曾经爱过我的姐姐吗？

下一瞬间，我便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爱姐姐的人，又怎么可能亲手杀了她……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不相信这么回事的，因为似乎我早已将他钉在了一个无情无义的耻辱柱上。

我慢慢走近，想摸一摸油画上的姐姐。

自从姐姐死后，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见过她了。

可这油画似乎已经有了些年份。

或许，是因为，姐姐已经死去了五年了。

还没等我细细观赏时，涣征元就从屋外走了进来。

“妍纷，你在看什么呢？”

涣征元突然一声叫唤让我不由得顿住了会，我不舍地将目光从油画上挪开。

眨巴着双眸，我让自己的情绪收了起来。

“哥哥，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好姐姐呢？”

我一步一步挪过去，勾住了涣征元的腰带，做出了一副吃醋的小情人的模样。

涣征元轻轻一勾我的鼻子，“你在说什么呢，小呆瓜，我有你这样的一个小情人还不够吗？”

“哥哥，你净在骗我。”我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姐姐的油画，“那你说，这个姐姐是谁？是你什么时候的小情人了。”

涣征元看着油画，眼神瞬间停滞了几分，下一瞬又笑着看我。

“你见过她吗？”涣征元问我。

那一刻，我仿佛觉得他的眼神里已经把我看透，我的所有伪装都只是无能为力。

而我却只能装作无所谓地笑着，“怎么可能，这么漂亮的姐姐，我又怎么可能认识呢。”

涣征元点了点头，那看我模样饶有意味，“我还以为你会跟她认识呢，毕竟以前没发现，现在这么仔细一看，你跟她还真有几分相似。”

我的心里突然有漏了一拍的感觉，这时候我才恍然想起为什么路柳欢会认出我。

或许就是这张油画。

女人可怕的第六感让她看出了我和姐姐之间的相似。

“怎么，哥哥，难道你找的都是同样类型的吗？难道，我不是你心里的第一位吗？”我指了指涣征元的心口说道。

涣征元紧紧握着我的手，“你说什么呢，你当然是我心里最重要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