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不过是皇上三巡江南宠幸一个歌女的遗腹子,还是个不受人待见的女娃。
结果邻居王大娘说是我娘白日做梦,说我爹呀早被一个狐狸精迷了眼跑了路,所以我娘诓我说是皇帝之女。
我穿过去后发现狐狸精竟然是我自己?
1
清明节,好不容易拜了山求了神仙,想为自己改命格嫁个大官。
而且我那苦命的阿娘托梦给我,此去必会找到如意郎君。
我信了阿娘的鬼话,却不想这是通往棺材板的好路呀!
没想到我抽到的次次都是下下签,自己气不过就骂神仙不开眼。好巧不巧我一出门就被马车撞,于是我又穿回了甜水村。
不偏不倚刚好卡在我爹和娘亲正成亲的时辰,二人喜结连理,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而我作为吃瓜群众自然也要凑这个热闹,我的手上出现了六十这个数。
起初我对这个没怎么在意,我爹英俊帅气,配上我娘是绰绰有余。
一眼他就瞧见了人群中的我,真不愧是我阿爹。席间与人推杯换盏,喜不自胜,阿爹热络地拉着我的手说年纪小不宜多饮酒。
果然再见到他和阿娘,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了。
阿爹,你还记得甜水村李彩花的女儿秀兰吗?
一个转身又跟旁边的秦寡妇聊起昨日的鸡又下了几个蛋,我娘穿着红色嫁衣一脸慈爱地看着阿爹。
不,那眼里泛滥着的是爱意。
呦呦呦,那眼神都不用放蜂蜜水都甜得能滴出水来了。
阿爹阿娘两人相看泪眼你侬我侬这一幕可真是温馨,王大妈说我爹遇见那个狐狸精恰好是在成亲当晚。
这一回,我要拯救阿娘,打死小狐狸精。
因为她,我差点不能降生这个世间。
阿娘就应该脚踩小狐狸精,狂揍浪荡子,拥抱小公子,长命百岁地过完这一生!
我正支手分析着秦寡妇是不是我阿娘口中的狐狸精,捏着手绢抬手间尽是风情万种。这前凸后翘的,再看看阿娘......
换作是我也得被迷得迷糊半天,难怪阿娘斗不过这个狐狸精。
每日里隔三差五,我就扒拉自家的院门篱笆看动静。
我手上的一天天从六十变成五十,看来这数字就是我能在甜水村生活的时日了,我的时日所剩无几了。
时辰一到,我是不是就要化成一堆被马车碾烂的白骨了?
后边当秦寡妇被人丢烂菜叶子时,我还丢了一个臭鸡蛋。
主打一个浑水摸鱼,重在参与。
让我阿爹阿娘感情不合的,她铁定都不是好东西,我拿臭鸡蛋的手又握紧了些。
这时一个少年跑过来拉起我的手就跑了起来,我闻出了他身上的那股子味。
他隔壁老郎中家的那个不会说话的阿牛,是老两口采药时捡到的孙子。
身上带伤还是个哑巴,他支支吾吾不知道在比划什么。
他这样子,自然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看不懂他的手势自然也不予理会,可是他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比划。
天呐,我差点得罪了将军的糟糠之妻!
刚砸鸡蛋的力道可把将军夫人的脸给弄花了,我岂不是要死路一条了?
2
我捂住了嘴,但转念一想不对头,这小哑巴看着脏兮兮的。
但是察言观色的本事不错,这字写得也不错。
但在甜水村能识文断字的不多,老郎中他顶多认一些药名。
婆婆是个瞎眼的,自然是靠着摸骨听声去辨人,他这脸要是不这么灰扑扑的,仔细捯饰一下也是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少爷。
刚刚还在扔烂菜棒子的人转头就将军夫人叫不停,纷纷指责周围人扔得太狠。
“你们把那个扔臭鸡蛋的人给我找回来,我有赏金叶子一枚。”
她这一放话,一下就被人知道砸鸡蛋的是个小女孩了。
阿牛见快要下雨了,就将自己头上的斗笠给我戴,意思是要我藏住自己。
我听着他的话藏了起来,这阿牛哥我记得是初次见。
但好像我们二人是认识了很久一样,说不出的亲切感。
他会对着我笑,雨停了终于放晴了。
踮起脚尖用帕子给擦了一下他脸上的汗,把斗笠还了他,我就踩着水坑跑掉了。
我捂着自己胸口,单身久了,没想到这一颗少女怀春的心又跳动了起来,他明明只是一个哑巴哥。
阿牛的那双眼睛可真深情又好看,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数,此时的阿娘还在屋内砸东西。
说阿爹那些数不清的风流债,结果看到我,没有同往常一样拉我进屋唠家常。
没想到阿娘啪地一下打在我脸上,骂了一句小可爱,追我勾*引有妇之夫,我这样式儿的会遭报应的!
阿爹一把扶住我,“兰儿,没事吧,我这婆娘就是凶了点!”
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爹,眼瞧着我爹的神情从错愕到内心的狂喜。
阿娘怒火冲天,说着拿起扫帚就打了起来。
“没想到你玩得倒是挺花呀!赵得柱!你就这么给我戴绿帽子的吗?真令我感到恶心!”
说着她就跑去里屋吐了起来,二愣子阿爹当场就跑了。
我在里屋忙里忙外表忠心,阿娘吐的一塌糊涂。
说着这么些年不被婆婆待见,自己的夫君也是三心二意的。
与别的女子牵扯不清,到头来她那么温柔可人的人硬生生被逼成了泼妇,天天围着三萝卜俩青菜盘算。
“秀兰,对不住你,让你见笑话了。我这夫君算是没救了。屋里一有事他躲起来,从来不肯为我们这个小家思虑周全。”
这不得给我阿爹说说好话,多上分。
“姐姐呀,你是不知道他呀为人处事很好,今日我可是听人说了,他为了你可是买了不少的好东西呢!”
我笑着看着远处跑来的人,很识相地就走了。
阿爹已经买了阿娘最喜欢的栗子糕,将村里的老郎中请了回来。
“娘子,我要当爹了?”阿爹兴奋地抱着阿娘转圈。
他一直都顾着这个小家,只是她没给过机会让他好好分说。
之所以喜欢同村里的漂亮女子打交道无非就是想在城里买下一间铺子做些脂粉生意。
阿牛哥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不必伤心。
他该不会以为我喜欢上我爹,看到阿爹阿娘和好自己黯然神伤吧?
“阿牛哥,再过几天我就要走了。走之前能不能再问你一句话?”
他憨厚老实的点了点头,我的第一句话却只问我们俩之前是不是见过。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只是摇了摇头。
在沙地上画了一幅我们初见时的样子,原来他还记得。
很快我就找了一份工,能日日夜夜都能瞧见阿娘阿爹在街边走动的米铺。
“秀兰呀,你每日算错帐多给我一升米,掌柜不会怪罪你的吗?”
我曾见过阿爹走后,阿娘疯疯癫癫去菜市口捡烂叶子的情形。
她不知道的是这米铺的掌柜竟然是我,开铺子的钱是我讹的秦寡妇。
一朝草鸡变凤凰,面上叫将军夫人,背地里还是叫秦寡妇。
骨子里仍改不惯那害人的性子,从前是她被人选择,如今是她来选择别人了。
将军夫人背地里并不光彩,背地里跟村长有过肌肤之亲,被我捡到鞋了。
这落草的鞋印大了,将军的脚没有这么大。
3
秦寡妇做梦都希望阿爹能瞧上她一眼。
阿爹眼里满心都是阿娘,还有他的胭脂铺子。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偏偏天不遂人愿,
全村抓壮丁的时候他躲过了,第二天就没了人影。
秦寡妇坐着轿子跑到门前说风凉话,说阿爹跟别的女人跑了。
“诶呦呦,就算你等到人老珠黄,他也不会再回来了。遇见了好的自然要丢掉差的,你呀等到死也等不到哦!”
“谁都有嘴,就你嘴欠,有些人有些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的语气不善,忽然觉得阿娘不是生来就性子软的。
她是被人骂久了打遍了,才觉得自个儿是个卑贱的主儿。
肚子里怀着娃儿,打碎了牙也要往肚里吞。
我看到了,看到了爹为阿牛挡刀的那一刻,他的嘴里大口大口地吐血。我不敢告诉阿娘,有一天她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
整晚整晚地不停地大哭,最后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秀兰,我不想活了。可是每次想到孩子我就忍不住。”
我不能说,一旦说了就相当于将她心里的小家土崩瓦解,她郁郁寡欢了许久。不知道从哪里听见了阿爹另结新欢的消息,恨总比绝望要好。
要是他真回了,看到她这样估计也不会忍心。
“无事,他要回来迟早会回的,更何况你肚里还有一个。”
她又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我说阿爹曾夸过我是个见识不凡的女子。
“秀兰,我信你。你说他会回来,就一定会回的。”知道以后的故事结局真的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如果可以我真想陪在她身边。
至少她之后不会做那般决绝的举动,王大妈说也不知道她听说了什么。原本沉静的性子偏要寻死,就连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也不顾了。
我看着手间的数字,时日真的无多了。
她若是能瞧见我仿写阿爹字迹的信,应当能好好保重自己身子。
秦寡妇那人仗着自己夫君是将军,明面暗里都下绊子欺负了不少人。
村里也有人有怨言,但将军是个草莽出身,别的不说就是出了名的耙耳朵。
任那些风言风语入他耳也不理会,反正天大地大自己的娘子才是最大的。
我很不得秦寡妇的眼,甚至她的相好多看我几眼都成了罪过。
“你看什么看,再看当心老娘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她恶狠狠的威胁道,还嘲讽我也不知道哪个贱蹄子肚里爬出来的浪荡玩意!
我正欲要动手,一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阿娘此刻竟然动手打人了?
“她自是爹娘养大的宝贝女儿,要说也轮不上你这一肚子坏水的恶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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