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将军久经沙场,酷爱美人,常常流连烟花场所。
锣鼓一响,我以小姐通房丫鬟的身份入了府。
此后日日,将军都宿在我房里。
小姐不虞,拿了瞎眼娘威胁我
还自导自演了一出捉奸的戏码
我发了狠……
01
大婚当日,门外锣鼓喧天,奏了一天。
屋内,小姐服侍着将军睡下,我站在一旁候着。
偌大的红木床上,小姐早已被吓晕过去昏迷的不省人事。
而我,娇娇软软的嗔着将军慢点,慢点。
火红的龙凤烛点了一夜。
直到早上才被精神奕奕的男子吹灭。
将军搂着我的腰,笑的一脸餍足。
用脚勾了床湿答答的被子盖在小姐身上。
光子身子,搂我睡。
大手按在我的后背,满是厚茧的手却是动作轻柔的拍着,[睡吧小丫头]。
他语气宠溺极了,令我一时恍惚,差点醉倒在这迷人的嗓音中。
京城传闻,将军酷爱流连烟花场所。
可昨日他的表现格外青涩。
倒像个毛头小子般。
就连位置,都是我牵着他的手一点点教会的。
他只堪堪露出那处,便把未经房事的小姐吓晕过去。
轮到我时,他吸取了教训,仔细观察我的表情,如有不对停下憋住也要等我缓过神来。
这一次,时间颇长。
我也慢慢体会到那事儿的乐趣来,躺倒在他身下,软成了一摊水。
如水上一方偏舟,抓住了救命绳索,跟着他起起伏伏,失了方寸。
第二日大早,我醒来时,将军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姐皱着眉头,嘴巴别着,睡的四仰八叉。
我缓慢爬起身,环视了一身青紫,满脸娇羞的起床洗漱。
屋子里,早有人点上熏香。
那股子浓到刺鼻的味道渐渐淡去。
我穿戴整齐,摇了摇小姐的手臂,轻声唤了许久。
小姐只是微微皱眉,呢喃一句好疼转过身子继续睡。
我无奈,只能抬来冷水,沾湿帕子,蒙在她额头。
如此往复,她方才睁眼,[几时了?]
我蹲下身子,[巳时了。]
小姐惊的打翻了水,怒斥道,[为何不早点叫醒我,娘早已叮嘱过,过门头天不管再累,都要在卯时去请安,你都忘了么?]
[现在竟晚了这么长时间,你是想害我在将军府的日子不好过么?]
我立马跪下,双手不停左右扇着巴掌,[啪,小姐,啪,都是奴婢的错,啪,请你快些洗漱,啪,咱们得立马见老夫人才是,啪!]
[行了别做样子,我待会儿再来收拾你,伺候我更衣。]
小姐从床上爬起,望着方帕上我的血迹,羞红了脸。
下意识搂着被子闻了闻,面露红霞。
[将军真勇猛。]
赶到老夫人楼阁时,已是二刻后。
老夫人穿戴华服端坐在堂前眯着眼扭动着明棕色的佛珠,身侧的茶水已不再冒热气。
[儿媳孙氏因昨夜过于疲累,请安来迟,还请老夫人恕罪。]
小姐掀开衣摆,重重跪下,端起一旁的茶盏,举过头顶,配合着早已用炭笔点缀好的黑眼圈,显的格外有说服力。
[砰,刚入将军府便敢如此怠慢老身,他日若让你生的个一儿半女的,可不得翻了天!]
[眼下正值初夏,温度适宜,你且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起身。]
[哼!]
老夫人拍着桌子起身,眼底是掩不住的怒火,她几乎是指着小姐鼻子骂的。
话落,一屋子丫鬟仆人散了个干净。
路过我身侧时,老夫人的目光在我红肿的脸颊上停留许久,叹了口气。
其实昨日,小姐并未侍寝,将军刚准备提枪上阵,她便晕了过去。
但谁也没有声张此事。
[还站着做什么?跪下,凭什么只罚我一人?你不也晚起了。]
小姐将杯子放在地上,愤愤不平。
我跪下拉拉她的衣袖,小声道,[小姐,小声点,嬷嬷在咱们身后看着呢!]
小姐身子僵了一瞬,默默拾起茶盏,乖乖举过头顶。
正午时分,将军姗姗来迟。
02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堂前,扶起小姐,[怪我,看你睡的太香,没舍得叫醒,害你遭此迁怒,还请你万万不要记怪家母。]
小姐扑进将军怀中,将发红的手臂递到他眼下,[无事,只茶盏举久了,手略微有些疲软,将军替我揉揉便好,原也是我起晚了,不敢记怪老夫人。]
将军却蹲下身子,拉了我一把,眼底的柔情怎么也挡不住,[刚才没看着你,家母为何连你也罚了?]
我低下头,唯唯若若提醒,[将军,小姐举茶盏手累了,您...]
将军拉过小姐手,杂乱无章的揉了起来,一会儿捏捏手腕,一会儿搓搓手臂。
把小姐闹成个大红脸。
可他放下手,却发话,[今晚,我去你那儿,年年你年纪还小,身子要多养养,弄坏了我可要心疼的。]
他看着小姐,话题却引到我身上。
小姐低低应了声,[将军说的是。]
下午,将军有事外出,小姐便差人运来一车冰块,倒在木桶内,让扒了衣服我钻进去。
我试图求情,[小姐,我...]
小姐眼睛眯住,捡了梳妆镜前一枚银簪子朝我掷来,[滚进去,别让本小姐说第二遍!]
我没偏头,簪子准准砸在额头,流出血来。
门外突然嘈杂一片,是老夫人来了!
[怎么?早起我让你跪了,你心里不舒坦,倒好在府里如此大动干戈!]
[她以前是你府上的丫鬟,如今既跟随你来了将军府,服侍了将军,便是将军的女人。在还未诊断出是否有孕前,你不许,也不能动她!]
人群中,青色衣袍的男子身子挺的笔直,看似下跪,实则是蹲在地上。
我认得他,是昨日入王府时,与我说过话的小允子。
是他去报信了!
小姐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眸,双手死死抓着衣裙,[老夫人,历朝历代可没有丫鬟先主母生下孩子的!您此番做法,又置我于何地呢?]
老夫人甩袖子离去,[能不能怀上是她的本事,我将军府从来不看出生,你自己不中用,便也怨不得别人。]
[小丫头,跟上!]
我跑到小姐跟前,[小姐,我。]
她一个巴掌甩过来,力道用了十足十,打的我眼冒金星,[贱人,你现在可得意了!]
我捂着脸,告退。
没再说一句话。
我的人生,向来不安稳。
八岁时父死,家中无银两安置,只得草席裹尸,卖身葬父。
伶人给了我一两银子,我便成了她的人。
白天我跟在她身后,为她端茶倒水洗衣做饭,陪客人笑。
晚上回了家,我那为爹治病熬坏双眼的娘便大哭着将我拥入怀中,嘴里喃喃着,[是娘没用,都是娘害了你!]
我总是摇头说没事。
也就衣服多了些,柴火难劈了些,灶台高了些,都是小事我能克服的。
原以为,等我大些,日子便能好过些。
可天不遂人愿,一两银子很快花完了,娘也在冬夜病倒。
因此夫人前来挑人时,我特意扎起了头发,露出光滑圆润的额头,和初初长成的清秀样子。
将往日虚虚遮着的容貌,大大方方展现在她面前。
果不其然被挑中。
她请了很严厉的扬州瘦马教我讨好男人得本领。
但凡我有不从,便是棍棒伺候。
唯一令我心安的一点便是,无论我做的如何差劲,每日该给的铜板,都能到我手里。
只是做的不好,铜板便会少上许多。
反之亦然。
因着这些银子,娘得以存活,我也有了倚身之所。
慢慢攒了些银钱,还于伶人。
只是大雨那天,我推开门,却见她吊死在房内。
舌头吐的老长。
身边只留下一封信件。
唯余一句,[万分珍重,小心眼前人]
我始终未能悟透这句话。
直到小姐突然转变性子。
方才明了。
03
我不过是小姐上位的垫脚石罢了,一车冰块妄图断送我怀胎的念头。
即使没有证据,可大夫人打骂下人从来走的是明道。
而小姐,表面伪善,背地里手段颇多,怕是连伶人也是她害的!
斩草除根,是她一贯的狠辣作风!
晚膳用到一半,将军带着一身尘土赶回府,见了我先是脸上一黑,随即对小姐展了笑颜,[年年,不用管我,用膳吧。]
他指的是小姐给他拉开的椅子。
老夫人令人布菜,他拿了餐具,挑了个离小姐最远的距离坐下。
小姐眼神戚戚,身子左右晃动,[潇哥哥。]
老夫人筷子敲碗,[食不言。]
所有人都噤声,小姐不情愿坐下。
下午时分,老夫人给我分了间离将军厢房最近的小院子,还打发了一位机灵的小丫鬟跟着我。
嘱咐我,先避风头。
我摸了摸平坦的肚子,心里也不由自主生出一丝期待来。
熄灯后,将军摸黑入了我的院子。
初时,我还以为是贼子。
偏他爱装样子,还绕到我身后捂我的嘴。
我伸手往后一探,便知识他。
和昨夜一样的面料,将军却比昨日更加勇猛。
也不知偷偷看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书。
他像是开了屏的孔雀,不停在我身上卖弄着力气。
姿势百般变幻,最后竟还想拉着我在敞开的窗台前...
真真是孟浪极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将军几乎日日都要来我房中歇息。
除却初一十五,无有不往。
过了三月有余,老夫人向宫里递了信,请了一名资历颇丰的老太爷前来为我们勘探。
由于我承欢最久,便破例为我先看。
太医垫了层帕子,眼底藏着嫌恶,动作却是很利索,不过须臾便向老夫人汇报,[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是滑脉,贵府即将迎来一位新生命!]
小姐的眼里露出狠戾,脸上却半分不显,[来为本小姐看看。]
太医领命作揖,[喏。]
半盏茶后,太医眉头紧皱,又过了半盏茶,他站起身来,声音大了数倍,[恭喜老夫人,是双胎,这位夫人怀了双胎。]
原本听到我怀孕喜上眉梢的老夫人惊的站起身来,[什么?你再说一遍?]
太医又重复了一遍。
老夫人开心极了,让下人拿来一袋银瓜子,赏给太医,[还未满三月,烦请您万万不要让别人知晓此事。]
[老夫人放心,我今日只是来请了个平安脉,您身体依然康健],太医接过,提着箱子慢悠悠的回去了。
将军爹战死沙场,老夫人独自一人扶养将军长大,朝廷为表体恤,特封了老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
年纪大了以后,大家都尊称她为老夫人。
将军长大后入了军营,从大头兵做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靠的不仅仅是他的有勇有谋,还有老夫人殷殷恳切的教诲。
老夫人先前是一名医女子。
民间称其为赤脚大夫。
所以才有了不看重门第之说。
但如今,双胎和单胎,孰轻孰重,下人们都长了心眼。
老夫人打赏如流水一般入了小姐院子。
将军也把时间掰成两份,偶有不及便不来看我。
常常宿在小姐那儿。
我摸了摸日益增大的肚子。
心里却十分满足。
然而小姐却不肯放过我。
04
她不知何时抓了我娘来,关在她院中左侧的柴房内,还命人抓了几只刚出生的小老鼠丢在柴禾堆里。
那些个小东西吃不到东西,便整日整日不停叫唤。
硬生生把不想拖累我的娘,逼的叫喊出声。
让到处溜达的小云子听了。
派人传信于我。
我握紧拳头,快步往小姐院子里赶,就连撞到人了也没去管。
路上磕磕绊绊,走的极为缓慢,有几次差点被凸出的鹅暖石绊倒。
裙摆太长,始终不得迅速。
等赶到地方时,娘已经被小老鼠抓绕的满脸红痕,就连手指甲都被人生生拔去。
变得鲜血淋漓。
我目眦欲裂,使劲推搡围着的人群,[走开,你们都走开,不许欺负我娘。]
不知是谁伸脚,害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找死!],我从旁边抽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朝着众人狠狠挥下。
[拦住她。]
是将军的声音,我慌乱的思绪停滞一秒,住了手。
任由他身后的人将我制住。
[光天化日之下,不知廉耻。]
一卷画纸甩在我面前,落在地上,展开,是男人赤身裸体的个人画像。
[年年果然说的没错,下等人教养出来的人,终究是下等人,我不过稍稍冷落你些,你便背着我与他人私通款曲。来人,押下去,把她孩子打掉。]
[水性杨花的女人,还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
我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一番话下来,得出的结论是拿掉我腹中的孩子。
[将军仅仅凭借一副画像便轻易定我的罪,我不服!]
[小姐暗自捉拿我娘到此地,施以如此极刑,那么请问,您又是以何种罪名将她关押起来的呢?]
[我刚来,将军便搜到了画像,可我并未出府,这名男子我也并不认识,何来私通款曲一说?未必我会傻到把这种东西放在屋内,而不是寻个隐蔽处私藏起来?]
只一瞬,我就明了小姐的想法。
她捉了娘逼我出门,将早已准备好的画像放入我屋内,随即报给将军,想着趁我为救娘心切之时将我狠狠压住。
可她忘了,我是伶人教导出来的。
这些阴损法子,我早摸的透透的。
如此一番话下去,屋外倒是难为的沉寂下来,唯有夏间蟋蟀在不停叫唤。
天空已露残阳,将军拍拍小姐的手,[把这可怜的老妇人放了吧!]
我心下一喜,脸上还未来得及露出欣喜的表情。
便被他一句话打下地狱,[至于你,老老实实吃下落胎药,否则,哼。]
他还是怀疑我?
明明是经不得细查的污蔑事件。
他居然要因此断送我腹中或许已经成型的胎儿!
小姐尖声大笑起来,[将军可真是慧眼如炬,我左不过是气她一个小小婢子,居然敢欺瞒你怀上下等人的孩子,妄图混淆将军府的血脉。]
[捉了这妇人原也好生照看着,偏她有失心疯,老是怀疑我要害她,竟吓得生生嚼碎了指甲,哎,原也赖我。]
小姐擦了擦眼角未落的泪水,假惺惺的拍了拍手掌,令小夏子从她的嫁妆盒里挑一只成色最好的银簪子给娘。
算是聊表她的一份歉意。
娘没接簪子,跌跌撞撞摸索着朝我走来。
我使劲挣脱却不得要领,只得眼睁睁看着她跌倒又爬起,一头乌发散乱披下。
布满细纹的脸上全是我从未见过的坚定神色。
她终于碰到我的衣角,那双粗糙的的大手一寸寸抚摸我的鬓角,[丫头,你受苦了啊,都是娘没用,娘该死,是娘害了你!]
她的语气哽咽,却未曾落泪,只是眉眼间带着的愁苦,几乎要让我咬破牙龈。
[将军执意如此么?],我抬眼望向身姿挺拔的男人,目光灼灼,眼底藏着希冀。
[动手!],将军并未看我,只是摸了么小姐的发梢,语气没有丝毫迟疑。
小允子突然走了出来,他挺直腰板,浑身气质发生巨大改变。
廉价的小厮服穿在他身上也依然未能抵挡他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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